“老天爷,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 任中傑用力一拍脑袋,喃喃道:“用春宫图来做装饰的壁画,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……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谁说这是春宫图?” 突然间,身后传来一个娓娓动听的女子声音,不满的娇瞋道:“你不懂就别信口开河,免得被人笑话你无知!” 任中傑转过身一看,门边站着一个体态相当惹火的女郎,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披着件月白色的薄衫,丰满的胸部高高地耸起,反衬得她的腰肢更显纤细。苍白的俏脸上略有憔悴之色,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一股忧郁沈静的气质。她也许算不上太美,却无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。 此刻,她的一双凤目正在打量着任中傑,不是随意的瞅瞅,而是从头到脚的仔细观察。看着看着,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炽烈,发亮的眸子中透射出火辣辣的光芒,热情的简直能把铁石心肠都给彻底融化。 任中傑神气的挺起了胸膛,把最潇洒迷人的表情都堆积到了面部神经上。他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,尤其是当他微笑起来时,绝对可以令大多数女人都对他一见锺情。 “这些当然不是一般的春宫图。” 他开始微笑了,笑着道:“一般的图没有这样亮丽鲜明的色彩,也没有这样夸张曲折的线条……” 女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,瞋道:“我说过啦,这不是春宫图。这是……这是艺术,你懂吗?艺术!” 任中傑一呆,随即又笑道:“据在下所知,只有“画圣”吴道子等寥寥数人的作品,才称得上艺术两个字。” 女郎撇了撇嘴,道:“你说的是咱们中土的艺术,我这里悬挂的却是……是……是由海外传过来的西洋油画!” 任中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嗯,可见蛮夷之邦果然尚未受到教化,竟把我中华上国视为糟粕的也当作艺术。” “胡说八道!你……你竟然敢说我画的是糟粕?哼!跟你这样的俗人谈论风雅,真是对牛弹琴、扫兴之至。” 女郎有些生气了,弯弯的柳眉紧蹙,脸颊上泛出了两酡晕红,使她看上去就如一朵夏日桃花般娇俏动人。 任中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欣赏着她那因着恼而起伏的酥胸,有心撩拨道:“在下孤陋寡闻,倒要请教一下了。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作,怎么能算是艺术?” 女郎几乎要跳了起来,怒道:“艺术就是要寻找发现人世间的美,然后将之发扬光大。人的身体,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之一,为什么不能把它永远留在画纸上,以供后人品评玩味?” 任中傑哑然失笑,摊开双手道:“你说的或许有道理,但这些画上的人,却似乎太难看了吧!你瞧,一个个腰部比水桶还要粗,胸乳比麻袋还要下坠,哪里说得上完美?” 女郎跺着脚,气道:“如果能找到适当的人选当模型,又何愁画不出神形俱佳的传世之作?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偌大一个金陵城,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作我的模型,也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她说了两句话,情绪激动得不能克制,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,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。 任中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,只有苦笑道:“可惜你不画男人,不然区区在下倒是很愿意作你的模型。” “真的吗?你……你愿意帮我?” 女郎忽然瞪大了眼睛,惊喜的说道:“我虽没画过男子,但早就想试试看了。嗯,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啦,你的身形骨架、肌肉线条都十分完美,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板呀,你……你能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吗?” 任中傑怔住了。他这一生中不知脱过多少次衣服,脱的理由也各种各样,但不管如何,他都没有觉得难堪过。惟独这一次,他着实感到有几分尴尬。 “原来她并不是看上我的人,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身原材料而已!” 他的心中不禁有点酸苦和沮丧,但还是歎了口气,伸手解开了衣衫,露出了一身结实健美的筋肉。 女郎的双眼立刻发了直,目光癡癡的凝视着他,彷彿在欣赏着一件绝无仅有的瑰宝。有风吹过,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,胸部起伏的也更为急促,显见得心头的激动震荡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。 “好……太好了……真是太精緻了……” 她喃喃自语了几句,突然忙乱的从地上抓起笔,蘸了点儿颜料,就在一块白色的大纸板上涂涂画画起来。她一边作画,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任中傑几眼,面上的表情又认真又执着,就像在从事世间最神圣的事业一样。 任中傑简直哭笑不得,他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一匹待价而沽的牲口,正在承受着买主挑剔眼光的审查。更要命的是,这种观察入微的眼光似乎又让他的心头有些冲动,一种莫名其妙的欢畅感慢慢的从脑海中漾开,并且很快地使下半身的形状发生了惊人的变异。 “喂,你是怎么搞的嘛?” 女郎也发现了异样,俏脸绯红得更加厉害了,娇瞋道:“不准胡思乱想!你的整体轮廓完全走样啦,我还画个什么嘛?快,快让它……软下去……下去呀……” 任中傑苦笑道:“我也很想让它恢复常态。可惜在下却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,偏偏面对的又是你这样一个诱人的美女。” 女郎红着脸,顿足道:“那……那你说怎么办?” 任中傑愁眉苦脸的道:“除非……除非能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,它才会乖乖的软掉。” 女郎当然明白这“使命”是指什么,“呸”的一声笑骂道:“死色鬼,想得倒美!哼,我才不信你的一派胡言呢!本姑娘就在这里等,看它能硬到几时?” 任中傑歎气道:“只要你有耐心,就算等到海枯石烂都没有关系。”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,整整一顿饭工夫过去了,女郎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,站起又坐下了好几次,任中傑的胯下却依然故我,直挺挺的指向斜上方。 “你……你这个大坏蛋,真正气死我啦!” 她终於忍不住了,嘴里恨恨的咒骂着,人却磨磨蹭蹭的走到任中傑身边,一双纤美莹白的玉手伸了出来,在半空中略一犹豫,随即颤抖着握住了他的阳物。 “噢……” 任中傑舒服得差一点儿叫了出来,阳物勃起得更加大了。她害羞地别过头,连粉颈上都弥漫上了红晕,双掌却轻柔的环绕住了肉棒,开始上上下下的套弄。 “我这就帮你把……把那讨厌东西……挤出来……” 她三分羞涩,却是七分调侃的说:“使命什么的就免谈啦,反正它只要发射过了,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啦!” 她一边说,一边加快了套弄的节奏。柔软而滑腻的小手像是活塞一样忙个不停,纤巧的掌心透出了一股股热力,秀气的手指时而掐弄根部的嫩肉,时而大胆地搔动顶端的马眼,时而又捏住两只阴囊轻轻搓揉。手法相当熟练,技巧和力道也掌握得恰到好处,绝对能使大多数男人都感受到强烈的刺激。 风彷彿有些大了,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,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也在轻轻晃动。在这样朦胧而又诱惑的环境中,人的感情和欲望往往是最容易滋长的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还不出来?” 半晌,她忽地停下了忙活的玉手,半恼怒半娇赧的叫了出来。她叫得很大声,彷彿想渲泄出心里的紧张烦躁。可是一种久违了的渴望和热情,却不知不觉地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。她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感觉到,自己的俏脸和娇躯都已烧得发烫。 任中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,眼神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,微笑道:“还没有欣赏到姑娘的玉体,在下又怎敢浪费了自身的宝贵资源?” “大胆狂徒!” 女郎柳眉一竖,故意板起脸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懂不懂规矩的?竟敢如此无礼的和我说话!” 任中傑面色一整,端容道:“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姑娘刚才自己说过,美的东西就应发扬光大。既然姑娘认为人的身体是最完美的东西之一,为什么不能大胆的尽情展露,让我这个有缘人好好的品评玩味一番?” “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傢夥!” 女郎展颜娇笑,似瞋似喜的瞪了他一眼。她蹙眉沈思了好一会儿,突然双膝跪了下去,就跪在他的脚边。 任中傑一呆,还来不及说话,她已把俏脸凑到了他的胯下,紧紧地贴在他的腿上,檀口一张,两片丰润的红唇已含住了耸挺的阳物,缓缓的把它吸进了小嘴里。 “你这是干什么……” 任中傑又惊又喜,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郎居然会如此垂青。刹时间,只觉得阳物已然陷进一个温暖湿滑的包围中,顶端更是抵在了她那柔软灵活的绛舌上,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了上来,使他的浑身肌肉都为之一震。 这样的反应显然在那女郎的意料之中,她的双眼中发射出了混合着热切与得意的光芒,小嘴侍弄得愈发起劲了,娇嫩的双唇在粗大的阳物上来回揩擦,尽力地把大半截肉棒都抿进口里。舌尖就像品尝最好喫的冰糖一样,轻柔而细腻的覆盖在马眼上舔弄。 任中傑只觉得大脑一阵晕旋,整个人都彷彿在半空中飘荡。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郎的秀发,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前后摆动。不到片刻,他的阳物就膨胀了一倍,几乎把她的唇角都要橕裂了。 屋外仍然是一片宁静,屋里却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。他的肉棒扩张到极限后,已开始轻微的跳动。女郎感觉到了他生理上的变化,连忙加紧了吸吮的力度和频率,鼻子里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:“嗯……嗯嗯……嗯……哼哼……嗯……哼哼……” 她的娇吟让任中傑欲火高涨,征服的欲望从心底里爆发。蓦地里,他的双手猛然从她的衣领里探了进去,贪婪地抚摸上了滑不溜手的背部,接着又抓向胸前高耸的乳峰。 女郎妩媚的抬眼望着他,脸上露出迷乱和放浪的表情。娇躯微微后仰,以便让他抚弄得更加方便。当他的手掌顺利的包裹住了充满弹性的乳球时,一股无法控制的强烈快感急剧的涌上了心头…… “哇呀……” 任中傑一声虎吼,肉棒猛烈地抽搐,一股股热流喷射而出,极度的兴奋和情欲的高峰,终於在她的嘴里完全释放了! 浊白的精液像是洪水一般沖击着女郎的喉头,她被呛得大声的咳嗽,急忙把肉棒吐了出来。但余势未歇的潮尾仍然在喷洒,竟全数射在了她晕红的俏脸上,几道浓浓的液体顺着面颊淌下,和她嘴角沁出的白汁混合在了一起,再一滴滴的掉落在鼓起的胸襟上。 任中傑长长地喘了口气,慢慢的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复了清醒。他略带歉意的瞥了那女郎一眼,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,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手,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,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么好。 女郎“扑哧”一笑,面上的神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,彷彿打赢了一场艰苦激烈的大胜仗一样,得意之情溢於言表。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,撒娇似的道:“你坏死啦,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,这还怎么能穿嘛?我……我要你赔!” 任中傑苦笑道:“是在下唐突佳人了,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!不晓得姑娘想要些什么?是金子银子,还是宝石首饰?” 女郎甚是开心,笑意盈盈的道:“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!嗯,这样好了,明天晚饭后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,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,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!不过,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……这么胡闹啦!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了再来,听明白了吗?” 任中傑暗暗叫苦,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,於是强笑道:“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,但是……但是这里是神风帮的总坛,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出……”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:“没关系的。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,谅别人也不敢为难你!” 任中傑故作害怕的道:“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,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?” 女郎“哼”了一声,傲然道:“这些傢夥又怎样?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、不敢缺了丝毫礼数。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?” “什么?你……你有丈夫了?” 任中傑大喫一惊,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荒诞,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。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,忽地失声道:“你丈夫是谁?” 女郎挺起了酥胸,神气的道:“神风帮帮主──淩振飞!” ************“老三,这一次,你一定是算错了。” 在神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,鲁大洪一边来回踱着步子,一边闷闷的道:“已经等了这么久了,那小子还没有来……”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,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摺扇,随口应道:“哦?” 鲁大洪道:“依我看,像任中傑那样的无行浪子,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,他绝不会仅仅为了看淩夫人一眼,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。” 罗镜文沈默了片刻,歎道:“可是传说中,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。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,险些送了一条性命,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独生女的芳容。” 张继远淡淡道:“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。况且,人也会变的。一个男人在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,可是到了中年以后,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的!” 罗镜文微微一笑,道:“但任中傑这个人却与众不同。他好像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与理想,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。所以,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来碰碰运气的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,沈吟道:“他会不会已经潜进来了,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?”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,道:“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,沿路的所有暗桩也已全部开启。我敢拍胸膛保证,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、赤焰教魔君这样的绝顶高手,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!” 张继远忽然冷笑,阴阴的道:“恐怕未必吧!你张大眼睛看清楚,现在是什么时辰?”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,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,厉声道:“现在刚刚过了四更,那又如何……” 一句话未说完,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,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。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,他霍地站了起身,讶声道:“巡逻的人都去了哪里?为什么没人打四更?” 张继远沈着脸,冷冷道:“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?如此疏忽大意,竟连更鼓都忘记了敲打,实属无用的废才!” “不管他是哪一个,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!” 鲁大洪脸色铁青,咆哮道:“我这就去把他抓来……” “等一下!” 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,凝重的道:“我们三个一起去!我恐怕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!” ************“我丈夫就是神风帮帮主──淩振飞!”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,但在任中傑的耳中听来,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。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苦笑道:“原来你就是淩夫人……”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,瞋道:“谁说我是淩夫人?” 任中傑呆住了,口吃道:“刚才……刚才你自己说……” 女郎咯咯娇笑道:“我只说丈夫是淩帮主,可没说自己是淩夫人呀!嘻嘻,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,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?” 任中傑哑然失笑,敲着自己的脑袋道:“是在下一时糊涂了……淩帮主素来自诩“爱江山也爱美人”后宫佳丽之多,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。在下原以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,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?”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,低声瞋道:“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傢夥,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,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!” 任中傑柔声道:“正想请教芳名!可愿意见告么?” 女郎略一犹豫,踌躇道:“我……我是他的十三姨太……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我是问你的名字,不是问你的身份!”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,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的眸子,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。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眼光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,心慌意乱的垂下了头。 “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,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……” 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利,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:“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,只要一个时辰就好!行吗?” 任中傑想也不想,就断然道:“不行!” 女郎霍然抬头,恼怒的道:“你说什么?” 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,眉心轻蹙,秀目瞪得圆圆的,饱满的酥胸在一起一伏,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,作势要伸出去打人。 任中傑一本正经的道:“一个时辰太短了,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!” 女郎转怒为喜,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,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。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,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。傲挺的乳峰立刻抖动了起来,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,看得任中傑双眼发直,生理上竟又起了微妙的变化。 “现在,你可以说出芳名了么?” 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,双手倏地环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,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,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人弹力,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,调笑道:“你要是再不肯说,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……” “干什么?你……你这无赖,快把我放开……” 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肉棒越来越硬了,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。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,四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。 “你再不放手,我……我就要抬腿踢你啦……” 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,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。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,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,只要稍微牵动一点肌肉,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。 “美人腿间死,作鬼也风流!” 任中傑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,不怀好意的笑道:“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,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,那可就大煞风景了……” “好,好……我说啦……” 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、也斗不过这个男人的,忙不迭的叫了出来:“你拉长耳朵听好了,我叫……我叫方婉萍!” 任中傑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好名字!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……” 这句话还没说完,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,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! 哨声彷彿还在很远的地方,可是余音尚未完全停歇,就有四、五只应和的哨声在近处响起,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,嗷嗷咆哮的狗吠声,和呼斥吆喝的命令声。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,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傑的怀抱。几乎就在同时,温暖的蜜汁渗了出来,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。她红着脸跺了跺脚,飞身奔到了西面的窗边,忽地回过头来,瞪着他道:“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,明天……” 任中傑点头道:“明天晚饭过后,我在这里恭候便了,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敢来哩!” 方婉萍嫣然娇笑,纤掌一挥,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,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。 任中傑苦笑着歎了口气,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,然后他束了束腰,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,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。 没走多远,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。他们看见任中傑后立刻抢了上来,把他圈在正中间。不到片刻,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,就像大鸟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。 当中一人手执摺扇,丰神儒雅,正是号称“小诸葛”的三当家罗镜文。他沖着任中傑一拱手,微笑道:“任公子,深夜驾临鄙帮,不胜荣幸!请随我等到议事厅里坐坐,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,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!” 任中傑淡淡道:“我不是来喝酒的,我是来要人的!” 罗镜文怔了怔,不解的道:“要人?此话怎讲?” 任中傑扬手一掷,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。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,才看了一眼,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。 “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!” 他差点跳了起来,惊怒道:“不知是哪个大胆贼子,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……” 任中傑的面色刹时变白了,急道:“那黎燕的人在哪里?你们难道没有绑走她么?” “绝无此事!” 罗镜文断然道:“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,怎么会作出这种有伤和气的行为?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……”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:“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,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时候了,又怎么会不认帐?任公子若是不相信,尽可……” 任中傑一摆手,涩然道:“我相信!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,心中就怀疑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。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,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,好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,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。” 他说到这里,心里暗暗懊悔不迭。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淩夫人,就可换得黎燕的平安,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。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样简单…… 罗镜文沈声道:“实不相瞒,我们本来给下属发佈了严令,除非任公子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,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。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,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,我们还懵然不觉!” 张继远冷冷道:“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,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,背后必定有人指使……” 罗镜文缓缓点头,道:“不错。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,身份只能比他高。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……” 他吸了口气,一字字道:“就是我们六个当家!” 鲁大洪焦躁起来,吼道:“说那么多干什么!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?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……” 话音未了,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,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前,惶声道:“禀报三……三当家,我们找到蒋舵主了,但他……他……” 罗镜文耸然动容,一把抓住他的胸襟,厉声道:“他怎样了?”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,发抖道:“他被人杀了!” 第五章 江南美人 蒋舵主的屍首是在马棚里发现的。当所有的人来到现场后,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大滩殷红、殷红的鲜血!血泊里倒卧着一具僵硬的躯体,黝黑朴实的面容已扭曲变形,死鱼般泛白的眼球直直地瞪视着天空,神色间带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和惊讶。 任中傑的呼吸都似已停顿,他看得出来,死者身上并无其他外伤,这足以淹死一窝蚂蚁的鲜血,竟都是从蒋舵主的嘴里喷出来的!他从未想像过,一个人可以喷出这么多的血! 鲁大洪的双眼红了起来,映照着满地的血迹,更显得说不出的愤怒狰狞。他龇着牙,狂声暴喝道:“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?男子汉敢作敢当,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!” 一众武士都垂下了头,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。张继远冷冷道:“三哥刚才已经说了,凶手就在咱们六个当家之中。你对手下大发雷霆又有屁用?” 鲁大洪霍然抬头,厉声道:“你凭什么如此肯定?背后指使的元凶虽然是咱们当中的一个,但今晚下手的又怎知不是旁人?” 张继远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你难道看不出么?蒋舵主是被人用重手法偷袭,以至於肺腑尽碎而亡。能用上乘内功将他毙於掌底的,神风帮中能有几个?” 鲁大洪说不出话来了。 罗镜文一直蹲在屍身旁仔细的查看,这时更将遗体翻了过来,忽地失声道:“你们看他的背部!” 只见背心上的衣衫已碎裂得不成样子,裸露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紫黑色的掌印。五指间的距离出奇的巨大,竟不像是人类留下的痕迹! 几个当家互相望了一眼,目光中都带着凝重而惊惧的神色。任中傑忍不住问道:“这个杀人凶徒的手怎会长的这样奇怪?这路掌法如此狠辣阴毒,竟让中招者呕血成昇,又是什么路数?” 罗镜文默然了半晌,才低声说道:“不知任公子可曾听说过“天残地损十三掌”” 任中傑猛喫一惊,道:“你说的是失传近百年的辣手邪童的十三式绝技?难道……难道蒋舵主中的是其中的“枯心掌”不成……” 罗镜文颔首道:“不错。这十三掌的威力极其巨大,但发招之时,却必须戴上特制的手套,否则也不会中者立毙,数十年来令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了!唉,想不到……武林中又有人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……” 他的话还未说完,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歌声! 歌声淒婉而飘忽,像是有个冤死阴间的女鬼,正在地狱的最深处幽幽悲泣,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:“寒风起,秋意凉,明月夜,迸血光!可怜神风帮,人人命不长!军心乱,意彷徨,七大当家身首裂,受尽淩辱美娇娘……” 如泣如诉的歌声,彷彿是一道无形的符咒,紧紧的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!鲁大洪的脸色渐渐变的铁青,突然狂吼一声:“包围过去,搜!” 不等手下轰然答应,他庞大的身躯已拔地而起,风驰电掣般向黑暗中掠去! 众人紧随其后,循着缥缈悠远的声音不断矫正着搜索的方位。片刻后,当他们来到一片人工树林的边缘时,鬼哭似的歌声忽地嘎然而止,就像是一下子从人世间蒸发了! 这时,四面八方赶来的巡逻武士已经把树林子水泄不通的围住了,熊熊的火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,明晃晃的刀剑长矛映着火光,反射出了一张张满含着悲愤和杀气的面容!只要首脑一声令下,这些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沖进去,把里面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个底朝天! 就算唱歌的女子功力通神,在这样滴水不漏的搜查下,她也将无所遁形了!谁知三个当家却迟迟不下命令,他们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神情都显得複杂而异样! 任中傑倒有些惊奇了,他一转念,若有所悟的道:“各位徘徊不前,莫非因为这里是帮中的禁地么?” 罗镜文苦笑道:“公子高见!本帮的总坛之中有两个禁地,擅入者一律杀无赦!其中一个是帮主存放要物的“珍品阁”另一个就是眼前这片树林了……” 任中傑目光闪动,沈吟道:“在下瞧这片林木种植得井然有序,暗地里似乎隐含着相生相剋的阵法,树林深处是否住着一位世外高人?” 鲁大洪圆睁怪眼,纵声笑道:“什么世外高人?不过是个娇生惯养、任性胡为的小公主罢了!” 他顿了顿,彷彿下了很大决心一样,发狠的道:“老三,反正淩大小姐和侍芸现下都已外出,我们拼着日后受到大哥责罚,先闯到里面看一看好了……” 罗镜文踌躇不决,尚未来得及回答,远方突然顺风飘来一个浑厚严厉的男子声音:“四弟,不得胡闹!” 鲁大洪身躯一震,剽悍的黑脸上居然流露出畏服之色。任中傑暗暗纳罕,放眼一望,不仅在场的一众武士立刻端正肃立,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,就连罗镜文和张继远都摆出了少见的恭敬姿态! 语声未歇,三十来个腰悬长剑的青袍剑士出现在石板路上。他们看似走得很随意散漫,但脚下所踏的方位却杂而不乱、步步玄机,显然曾受到过良好严密的训练。也许这些人单独的武功还未到一流高手的境界,可是,他们联手攻击的威力却绝对能令一流高手都甘拜下风! 人群走到了树林前就无声无息的向两旁散开,任中傑这才看见,发话的是一个气度沈雄的中年男子。这人洒然屹立在众多剑士的簇拥包围中,就如鹤立鸡群般醒目突出,他的面容冷静而充满威严,两道浓眉斜飞入鬓,一望而知是个领袖群雄的帅才。 “四弟,大哥身为帮主,他的严训我们不能不听!” 中年人稳步走到鲁大洪身边,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:“传我的命令,今晚的搜寻到此为止,收队!” 鲁大洪紫涨着面皮,额头青筋暴起,似乎还想尽力申辩一番。中年人却不再理睬他了,一双眸子精光暴射,凛然生威的落在任中傑面上转了两圈。两人的目光相接,竟似迸出了刀剑碰撞般的火花! 中年人淡然一笑,抱拳道:“这位一定是任公子了,久仰!在下神风帮二当家孔威。” 他的话简明而利落,没有任何多余的客套!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相信,权力和荣誉是靠流血流汗拼出来的,而不是靠嘴说出来的! 任中傑也没有饶舌,他盯着对方粗糙的大手,忽然道:“据闻孔当家是少林派最傑出的俗家弟子,大力金刚掌的神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早在十年之前,武林中就已闯下了赫赫威名!” 孔威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说到手上功夫的神妙莫测,普天之下又有谁比得上任公子?在下这一点儿微末武技,在公子面前是贻笑大方了!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孔当家何需过谦?依我看,以金刚掌力的威猛劲急,要将一个人的心房击碎以至於喷血而亡,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……” 此言一出,众人尽皆动容哗然。孔威却恍若不闻,平静的道:“任公子的意思是说,蒋舵主也许并非死於“枯心掌”下,说不定是我孔某人下的毒手,是不是?” 任中傑欠身道:“不敢!在下只是胡乱猜测而已……只不过,在七大当家之中,似乎只有孔兄擅长外门掌力,这可真是巧合了……” 他说到这里,咳嗽了一声,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。 罗镜文轻摇摺扇,不以为然的道:“任公子此言差矣。以我们几位当家的内功造诣,想暗中练成一两种邪门掌法也不是不可能的。现在的问题是,谁有谋刺蒋舵主的作案时间?” 他停顿了一下,续道:“七弟今夜奉命外出,自然是没有嫌疑的。六弟么,两个多时辰前伤在任公子手底,料想也没有余力再去杀人,所以,这个下手行凶之人──”他拖长了声调,尾音迟迟不落,张继远已接口道:“──极可能就在咱们四人当中!” 鲁大洪一跃三尺,暴怒道:“混帐!你竟将我也算在内?我怎么会杀老蒋那个混球?岂有此理,你们简直是在放狗屁!” 罗镜文面色一沈,冷冷道:“谁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做的!眼下不过就事论事罢了,你又激动什么?” 鲁大洪只有闭上了嘴,双目却依然不服气的瞪着他。 孔威双掌一拍,沈声道:“多说无益。咱们今后只有更加小心谨慎,不论那个真凶到底是谁……” 他语声一顿,目光自每个人面上掠过,一字字道:“我们总有一天能把他揪出来!” ************天空依然是漆黑的,月亮在云层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,有风吹过来的时候,空气里彷彿带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。 夜色是如此美丽,美丽得就像如花少女的温柔眼波。可是,今晚发生的这起流血凶案,却给这美好的夜色抹上了一层阴影。 任中傑一个人在总坛里倘佯着,东逛逛、西走走,漫无目的。看样子,他是整个神风帮里最悠闲自在的人了! 几个当家忙着处理蒋舵主的后事,没人有精力陪他。实际上,他也不需要那些臭男人来陪!往常,在这样浪漫多情的夜晚里,他通常都会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,静静地在月光星空下漫步。或者,叫上几个最要好的老朋友,到街边的小麵摊上把酒畅谈。 人在江湖,有多少无聊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打发过去的!任中傑凝视着脚下孤单的影子,心头忽然感到一阵阵失落。他记起自己少年时,曾经意气风发的立下多么宏伟的目标、多么远大的理想,可是岁月的长河流了又流,现实的人生却无数次把他的梦想击的粉碎! 人人都晓得他是一个专门追逐美色的浪子,但又有谁知道,浪子也有自己的痛苦和悲哀…… 就在这时候,黑暗中突然流云般飘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,像燕子一样翩翩然的飞掠到了他的面前,俏生生的卓立在淒冷的寒风中! 任中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,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。只看一眼,他的瞳仁就发亮了──这是一个容色出众的女人!一个能让男人见了后,除了一个地方变硬、其它地方都变软的女人! 她穿着一袭轻飘飘的、淡绿色的轻衫,柔软的丝袍,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条、又诱人的胴体上,骄傲的展现出了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段。她那细緻光滑的俏脸上,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胭脂花粉。那两片高傲的噘着的薄薄樱唇,和那双清澈黑亮的明眸,就已是绝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最好装饰。 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、五岁,正是女人最灿烂的年龄!比起未经人事的少女,她显得成熟而充满风韵;可是比起熟透了的美妇,她又显得青春而亮丽。 任中傑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尤物,忽然觉得心情又开始愉快了。刚才他还有些伤痛感慨,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蜜蜂,飞到这清香扑鼻的花蕾上狠狠的叮一口! “如此星辰如此夜,小姐也是出来散步、赏月的么?” 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,和蔼的微笑道:“若不嫌弃,大家结伴走走如何?” 尤物没有回答,她自顾自的拂了拂被夜风吹得略微散乱的秀发,这个动作使她看起来更加的女人味十足。任中傑目不转睛的望着,差一点伸出自己的手代劳……当然,他目前还是只能遗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。 尤物终於出了声,她的声音清脆、冰冷,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:“你就是那浪荡双绝”之一的任中傑?” “正是区区在下……” 任中傑一怔,愕然问道:“小姐是哪位?你找我有事么?” 尤物眼波流动,凝注在他面上,冷冷道:“听说任公子是近年来江湖上最出风头的人物,不单武功智慧均已超凡入圣,还是个最能勾引女人的情场高手。可惜今日一见,哼哼……” 任中傑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,涩然道:“可惜怎样?” 尤物紧紧的抿着小嘴,傲慢地把脸扭到了一边,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,她虽然没有说下去,可是语气却已暗示得很清楚,明摆着是想说“闻名不如见面”“江湖上浪得虚名之徒本来就不少……” 任中傑居然并不生气,自我解嘲的道:“就算你明察秋毫,发现我也是其中的一个,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奇闻!” 尤物撇了撇嘴,冷艳的俏脸紧紧绷着,神色间显得又鄙夷、又诧异,低声自语道:“……真不明白,三哥是不是喫错了药?为什么要请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来……实在看不出这傢夥有什么过人之处……” 她喃喃的思索了片刻,无意中一抬眼,看见对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挺拔的酥胸上,那掩饰不住的贪婪模样,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。她厌恶的蹙了蹙眉,寒声道:“淩夫人此刻想见你,跟我来!” 任中傑倏然一惊,随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微笑道:“跟你走也不妨……不过,我想先请教一下小姐的芳名?” 他嘴里虽这么问,心中却已经作好了碰钉子的准备。谁知尤物根本不打算隐瞒,她仰起秀巧的下颌,明眸斜睨着任中傑头顶的月亮,淡淡道:“我姓韩,叫韩冰!” “韩冰,韩冰……” 任中傑念了两遍这名字,忍不住会心的笑了,暗想这才真是人如其名,她的的确确像是一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“寒冰”眼见他如此无所顾忌的念叨自己芳名,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薄,韩冰的俏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转身就向夜色中轻盈地掠去。 任中傑讪讪的跟在后面,苦笑着歎了口气。他知道,对於这种血液中都流淌着叛逆的女人,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着急的。想要把她弄上床去,就一定要有罕见的耐心,只有彻底粉碎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,才能把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征服…… “看来,我需要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……” 任中傑认真的思忖着,他极力想集中精神考虑问题,可是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粘在韩冰的娇躯上。这个娇俏动人的尤物,就连施展轻功飞掠时,都带着种特别的风姿!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星空下疾掠,不晓得过了多久,韩冰突然停下了脚步,指着近处的一栋小楼道:“淩夫人就住在这“听雨楼”的最高层,你自己上去见她吧!” 任中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,委实不舍得就此分离。他的眼珠转了转,恳切的道:“在下初来乍到,对总坛的一切都不熟悉!若无小姐带路,万一走错了房间,那可……” 韩冰俏脸微沈,冷笑道:“我是淩帮主的表妹,不是给你带路的佣人!哼,找错了也是你活该!” 说罢,她纵身跃起,淡绿色的长裙在夜空中飞舞,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。 任中傑洒脱的耸了耸肩,尽管喫了好大一碗闭门羹,他却并不是很在意,也绝没有灰心气沮! “别急,女人总会有的!” 他对着自己一笑,足尖轻点,人已飘然飞上了顶楼。 穿过长长的走廊,他找到了惟一的一扇门,古色古香的门面上,用精巧的刀功雕刻着一丛菊花。 ──只要推开这扇门,就能见到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了! 任中傑忽然察觉,自己的心跳得好快!近五年来,江湖上还从未有外人亲眼目睹过淩夫人的风采!无情的岁月,会不会已经逐渐消磨掉了这位绝世美女的姿容,就像是消磨掉了自己的雄心壮志那样? 他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,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个身材臃肿、满脸福态的中年妇人形象。果真如此的话,他说不定会懊恼的把眼珠子都给挖出来! 一盏茶的时光过去了,任中傑终於鼓起了勇气,伸手推开了房门,缓步踱进了灯火通明的厅堂。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打定了主意,要是真的看见了大倒胃口的黄脸婆的话,马上施展出最强的轻功溜之大吉! 可惜的是,他还来不及看清什么,闪耀的剑光忽然就已晃花了他的双眼!八柄长剑!雪亮的剑锋齐齐出鞘,只发出了“噌”的一声响,如疋练破空般,一下子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! 任中傑没有动,淩厉的剑气已迫在眉睫,他的眼睛里彷彿也有剑光在闪烁。 “住手!” 随着一声温和柔媚的清叱,八柄剑猛然间顿住了!剑尖划破了任中傑的衣衫,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,可是他竟连眼角都没有眨一眨! 执剑的是八个身穿白衣、窈窕秀丽的少女,她们正狠狠的瞪着任中傑,好像怎么也不敢相信,世上会有如此大胆不要命的男人,竟对森寒锋利的宝剑视若无睹! “任公子请勿怪,为了贱妾的安全,这几个丫头总是这样,谨慎小心得过了头……” 温柔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,语气又娇媚,又亲和,就像是长姐慈爱的安抚着幼弟。 ──这也许不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,但却是任中傑所听过的最令人难忘的声音,彷彿一缕连绵不断的清泉,直接的渗进了他的五脏六腑…… 长剑已移开,刺骨的杀气也消解於无形。任中傑缓慢地抬起头,凝视着不远的正前方。他终於看见了这位艳名远播、姿色无双的江南美人! 她就站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、名贵珍奇的傢俬边,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部,脸上泛着礼节性的淡淡笑容。可是,不管多么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、黄金钻石,也掩盖不了她那从内心深处焕发出来的雍容气质,和举手投足间蕴育的优雅风姿。 黎燕的美,在於“妩媚”;方婉萍的美,在於“韵味”;韩冰的美,在於“冷艳”;然而淩夫人的美,却在於一种与生俱来的“高贵”清丽脱俗的不带丝毫烟火气,就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女神! “见了夫人的面,我才知道什么叫作“倾国倾城”……” 良久,任中傑才从梦幻般的凝眸中惊醒,由衷的道:“在下这一生中,本来从未妒忌过任何人,现在却忍不住妒忌起淩帮主来了……” 淩夫人轻轻一笑,嫣然道:“却不知任公子妒忌的是什么?是拙夫的财雄势大呢?还是他的红粉三千?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六宫粉黛无颜色,荣华富贵梦一场。和夫人本身比起来,那些东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,又怎值得在下妒忌?” 淩夫人的俏脸略红,低低的垂下了白皙的粉颈,柔美的妙目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丝哀怨,幽幽道:“该如何取舍,连任公子都知道,可惜拙夫……他却永远也不明白……” 任中傑呆了呆,随即安慰她道:“或许淩帮主不是不明白,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……” “不好意思?” 淩夫人的娇躯突然开始颤抖,隆起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,彷彿在极力地控制着沸腾的情感。她强抑着晶莹的泪珠,讥嘲的说道:“他能对妾侍、对情人、对风尘女子说的话,却不好意思对名媒正娶的妻子说?普天之下,有没有这样的道理?” 任中傑无言地听着,又同情的歎了口气。他看得出来,淩夫人的神情是落寞的,脸色也太苍白了些,显然已很久没有承受过阳光雨露的恩泽,没有享受过和丈夫举案齐眉的温馨了! 很多年前,当她带着“江南第一美人”的响亮名声,义无返顾的下嫁给淩家时,是否有想过今日的深闺寂寞呢? 是爱情,把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。可是,爱情也常常在把两个人结合之后,自己却悄悄的抽身溜走了!这本来就是人生的悲哀…… 好半晌,淩夫人勉强笑了笑,轻声道:“任公子,贱妾找你来,原意不是想说这些的……” 她停顿了一下,俏脸上已完全恢复了平静,淡淡道:“拙夫离奇失踪,贱妾遭人行刺,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是什么,恐怕公子还不知道吧?” 任中傑动容道:“夫人若知道的话,在下愿闻其详!” 淩夫人凝视着他的双眼,一字字道:“是为了一宗数额巨大的宝藏!” ************就在这同一时刻,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外,隐藏在大树枝叶间的黑衣人渐渐等得不耐烦了。他已经守候了整整两个更次,腿脚都站得酸痛无比了,房间依然是什么动静也没有。 从他处身的这个角度望过去,正好可窥见那顶巨大花轿的全貌。低垂的轿帘就像纹丝不动的栅栏,严严密密的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。 “***,这女娃儿可真是好耐性,这么长时间闷在里面不出来!难道她连喫喝拉撒都忍得住么?还是她就在轿子里面大方其便?” 黑衣人嘴里低低的嘟囔着,勉力振作精神继续监视着花轿。 忽然,他觉得左肩上被人轻轻一拍,大惊之下,正想反掌挥击,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七弟,是我!” 他立时松了一口气,回头一看,月光照耀下,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盘踞在身后的树枝上。这人颧骨高凸,额上生着块丑恶的肉瘤,赫然竟是神风帮的六当家──“怒剑神鼠”左雷东! 几个时辰之前,在风月小筑里,左雷东被任中傑重重掷於地下,当时似乎伤得不轻,要姬女们抬着才能离开。谁知这么短的时间内,他竟又浑若无事的跑了出来,看样子功力也丝毫未损,这岂非怪事一件? ──是他服食了什么疗伤圣药?还是他当时伤的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严重? 黑衣人却不知他曾经受挫,所以也没有丝毫疑心,喜道:“六哥,你怎么来了?” 左雷东笑道:“来接替你的班呀!我想你监视了大半日,一定累得很了。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,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!” 黑衣人正感到神思睏倦,於是也不推辞,低声道:“那就有劳六哥了!小弟告辞!” 左雷东忽地抓住他的手腕,脸色凝重的道:“七弟,我只能代替你监守到天亮辰时!你务必要在那个时候之前返回,今晚接替的事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,明白吗?” 黑衣人点了点头,展开轻功身法,悄悄的从枝叶间跃了出去,自行返回神风帮总坛。 左雷东待他走得踪影不见后,忽然双足一蹬,整个人在空中横掠了三丈,从窗口纵进了天字第一号房。 花轿里立刻传出了一个娇慵柔和的女声,缓缓道:“你迟到了!” 左雷东笑道: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只要目的能达到,时间上的偏差又有什么要紧?” 他边说边举目四望,疑惑道:“咦?你那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?” 轿中女子道:“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。这样机密的谈话,怎能让他们听到?喂,我要你查探的事,你进行的如何了?” 左雷东鼠须一撇,得意道:“已有眉目了。眼下就请姑娘移架出轿,听我细说分明。” 轿中女子轻声一笑,慵懒的道:“我行走江湖一年多了,从来都懒得离开这花轿。你要我出来,不怕把本小姐累坏了么?” 左雷东低笑道:“既然姑娘怕累,不如就让左某进入花轿好了!反正里面的空间够大,再多容纳几人也无妨……” 话声未落,身子猛然向前疾沖,就如离弦之箭般窜到了轿帘边。 他正要伸手拨开帘子,陡然间风声响动,两道金光一上一下的从轿内激射而出,来势劲急无伦。他早已有所提防,双手各伸食中二指轻轻一夹,就将暗器牢牢的夹住了。蓦地里眼前金光闪耀,又有四道暗器袭到了身前三尺之内。左雷东大骇之下,淩空一个翻身,向后纵出了丈余,只听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接着就觉得胯下一凉,原来裤带已被击断。 他手忙脚乱的抓住正在下坠的裤子,心头又怒又愧,也夹杂着三分惧意,叫道:“喂,喂,你的暗器怎么能往这个地方打?要是你一个不小心,我可就要断子绝孙啦!” 轿中女子咯咯娇笑道:“谁叫你这样大胆,敢打主意窥视本小姐的容貌……不过,看在你尽心为我办事的份上,我没取你性命,相反还赏了你大笔金钱!怎么,你不谢谢本小姐的不杀之恩、赠财之德,竟然还敢口出怨言吗?” 左雷东向手掌上一望,才发现捏在指间的暗器竟是两片金叶子。叶片虽然又薄又细,却是十足赤金打造。他苦笑道:“姑娘,你出手倒是阔气,施展几下暗器,就掷出去了好几两黄金。这样奢侈的打法,我左某人倒真是从未见过!” 轿中女子缓缓道:“只要我们能找到赤焰教遗留的那宗宝藏,就有了几辈子也挥霍不尽的巨富,哪里还会在乎这区区几两黄金!” 左雷东面带忧色,发愁道:“赤焰遗宝的事,本来只有你、我和几位当家知道。但不知哪个傢夥走漏了消息,这几天聚集在金陵城的高手已越来越多。“铁颈判官”傅恒,“千手罗汉”唐钢,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!听说连“仁义大侠”卫天鹰也正在兼程赶来,咱们精心谋划了许久,别要作了别人的踏脚石才好。” 轿中女子却似满不在乎,冷哼道:“人多些才好混水摸鱼哩!这些人的确都是一等一的高手,但彼此各有心事,既不能团结,又互相牵制,在我看来……嘻嘻,只不过是群妄自尊大的蠢男人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?” 左雷东搔了搔脑袋,点头道:“姑娘分析得不错,只不过咱们还是要加倍小心的好!今晚我仔细查探了总坛的各处要地,发现……” 他的语声越说越低了,一张丑脸满是凝重的神色。房间里的烛火虽然明亮,可是映照在他的面上,却仍然留下了一片浓厚的阴影! ************天还没有亮,任中傑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满足的歎了一口气。他全身的肌肉都已完全地放松,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灵活而有神的转动着。 刚才他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,把肌肤上的污垢和精神上的劳顿一股脑儿的清除了出去。淩夫人叫他好好休息,可他现在却精神的很,简直连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! 他又怎么睡得着呢?这一天中发生的事已经太多太多了,他需要仔细的清理一下思路。 ──宝藏?那是一笔什么样的宝藏?淩夫人透露了这个消息,为什么又不肯把话说完,反而要自己再去问问罗当家? ──装神弄鬼的唱歌女子是谁?淩振飞有那么多相好,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和这起事件有关? 任中傑突然发现,自己的所知道的实在太少,而且思绪一团混乱。只要一闭上眼睛,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好几条俏丽的身影──那么高贵、那么典雅、那么动人的几条身影,却偏偏又是那么的淡漠遥远,可望而不可及! “淩振飞呀淩振飞,你果然是个风流多情的好脚色,拥有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国色天香……” 任中傑自言自语了两句,忽然握紧拳头道:“不过,我任中傑是何等样人,怎么会输给你?嘿嘿!你能做到的事,我也一样能做到,还要比你做的更好!” 神风帮交代给他的任务是,尽快搞清血案的真相,并找出那个凶手。可他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却是,尽快把所见到的这些美女征服,并且是由身到心的征服! 这个任务当然十分艰钜,但他一向认为,男人的气概和价值,正是在挑战艰钜的过程中体现的。至於具体实施的办法么,他现在还没想出来,不过办法总会有的。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引诱不了的贞妇,正如世界上找不到绝无破绽的武功。 想像到将来与美人儿合体交欢、腿股叠缠的销魂味儿,任中傑忍不住一阵兴奋,呼吸也粗重了许多。但就在此时,他猛然察觉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异香。 “鸡鸣五更香!” 他立刻辨认了出来,心中不禁冷笑,这种下三滥的小把戏要是能迷倒他,那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。他最少有二十三种法子可以破解迷药。 ──是什么人这么大胆,敢在总坛里干这种勾当?难道是……凶手? 任中傑屏息静气,眼皮下垂,装出一副被迷得晕倒了的样子,静静地躺在床上,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。 良久,厢房里的迷烟开始慢慢散去了。“吱──”的一声,窗子被人由外推开了,一条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窗外。 黑影先向里望了望,然后轻捷的跃进了厢房,一步步的朝床的位置走来。 任中傑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,只见这影子笼罩在黑暗里,轮廓和五官都看不清晰,只能依稀望见身材并不高,脑后似飘扬着两条辫子,身上还隐隐的传来了一股清香──不是把人麻翻的迷香,而是女子独有的天然体香! 任中傑忽然觉得这香味好熟,似乎在哪里闻到过。他心念电转,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,对方已经先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 “任公子,我知道你没有睡着,别装蒜啦!” 那女子娇憨的笑了,笑着道:“喂,人家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到你房间,你就连灯也不敢点着吗?” 任中傑苦笑,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,点亮桌上的油灯,於是他就看见了一张美丽清秀的俏脸,正带着得意而嘲弄的神态盯着他。 第六章 春宵苦短 灯火已点燃。明亮的灯光下看的分明,只见来人年龄尚稚,粉脸含笑,紧身的青色衣衫包裹着她苗条而又动人的身子,竟是把自己诱骗到风月小筑的侍芸! 任中傑皱了皱眉,神情彷彿有些困惑,茫然道:“侍芸姑娘……怎么来的是你?” “很意外么?哼,你以为来的是谁?” 侍芸白了他一眼,双颊突然飞红了,脸蛋上流露出娇羞的表情,瞋道:“你这人真是的,怎么这副样子?你自己看看……丑死了……” 任中傑不用看也知道,自己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雅。他睡觉时一向喜欢脱得只剩裤衩,让精赤的上身尽情暴露在空气中。现在他几乎是赤裸着站在侍芸面前,而且,由於他刚才正卖力的幻想着淩夫人的身段风姿,下体自然而然橕起了一个帐篷。相对於裤衩布料的短小精省,这个帐篷的规模实在是太……太巨大了些。 “你认为我应该像个什么样子?衣冠楚楚的开门揖客、道貌岸然的向你问好吗?” 任中傑恢複了玩世不恭的常态,淡淡道:“假如你大大方方的敲门求见,而不是鬼鬼祟祟的从窗户里潜进来,我说不定也会努力的装一装正人君子的!” 侍芸嘻嘻一笑,嫣然道:“原来你是在怪我不请自而入哩!好啦,算我的不是,小女子这就向任公子赔罪……” 说着,她纤腰一弯,深深的道了个万福。 “算啦,我大人有大量,就不跟你计较了!” 任中傑说到这里,面容忽地一整,严肃的说道:“不过,玩笑归玩笑,下次姑娘可就千万别再用迷香这种东西了……” “迷香?什么迷香?” 侍芸的脸上一片诧异,讶然道:“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!我可是就这样闯进来的呀,谁又用迷香了?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我已经闻出来啦,你抵赖也没有用的。虽然你这支迷香与一般的大不相同,药力也要威猛许多,可还是迷不倒我的!” “不,不!我真没用过迷香!” 侍芸急得叫了起来,眼光中已然带着惊惧,惶声道:“我……我不过是奉了淩大小姐的命令,过来传达几句话而已,哪里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任公子,你可千万别……别对孔二当家告我的状,我会大祸临头的……” 任中傑怔住了,喫惊道:“你若没用过迷香,我房间里怎么会有股奇异的气味?” 边说边快步走到窗边,口中兀自道:“……迷香是在这里燃烧的,你隔了许久才敢跳进来,不就是想等香味散尽吗?” 他俯下身子,沿着地面仔细的逡巡了两遍,突然轻“噫”一声,神色古怪之极──他竟然没有发现烟灰!迷香烧了一段时间,照理应有烟灰跌落在地面上,可是他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灰! “难道我的鼻子闻惯了太多女人的脂粉香,以至於在嗅觉上出了问题?” 任中傑呆了呆,心中忽然一动,转身朝房门的位置走去。果然,在门后左下角的贴墙处,他发现了几滩灰色的粉末! ──这样看来,施放迷香者可能另有其人!或许他正准备闯进屋里时,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了随后赶到的侍芸,於是只好放弃了原来的计划…… 任中傑思忖了片刻,凝视着侍芸道:“你来到我屋外时,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在附近潜伏?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?” “什么都没有呀……” 侍芸低垂着俏脸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,迟疑了一阵才犹豫的道:“我走近这间厢房的时候,好像……好像瞥见十几丈远的屋顶上有人影一闪……” “真的么?” 任中傑的脸色郑重了起来,沈声道:“你能肯定吗?还是你一时眼花?” “应该不是……不是眼花吧!” 侍芸嗫嚅道:“但是,那又能说明什么呢?也可能是巡夜的护卫正好从这里经过呀!” 任中傑沈默了一下,忽然展颜笑道:“确实不能说明什么,是我太多虑了!哈哈……”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,接着道:“好啦,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,深夜拜访究竟有何要事?” 侍芸娇瞋道:“怎么,一定要有事才能来?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?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能,当然能!只不过,对你这样处世未深的漂亮小姑娘来说,在一个如此寂寞无聊的夜晚,贸贸然跑来探望我这样一个孤枕难眠的男人,实在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举动!” 侍芸的俏脸又红了,红得就像天边绚丽的晚霞,她用眼角瞟着任中傑,咬着嘴唇道:“怕什么?你还能把我喫了不成?再说,我既然来了,就已经作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啦!” “牺牲?你应该说是献身才对!” 任中傑笑吟吟的打量着她的娇躯,和刚见面时一样,她穿着淡青色的紧身服,凹凸有緻的曲线诱惑而清晰的展现了出来。乌黑的秀发紮成了粗大的鞭子,松松的垂落在两个挺拔的乳峰之间。 “现在的小丫头,发育得可真不错呀!” 任中傑毫无顾忌的瞄着她的耸胸蜂腰,喃喃道:“也不知是营养特别好的缘故呢,还是……” “谁是小丫头?我已经十七岁了!” 侍芸一甩辫子,气鼓鼓的道:“喂,你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女孩行不行?我比你想象中都要成熟的多!” 任中傑哈哈大笑道:“小女孩总是想证明给别人看,自己已经是个懂事的大人了。可是当她成为老女人时,又总是想扮成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样儿!唉,女人呀女人,真是……”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,因为侍芸突然沖了上来,柔软的娇躯像是一枚炮弹一样撞在了他身上,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大床上。 任中傑猝不及防,下意识的伸掌一推,着手处绵软丰盈,竟触摸到了她那充满弹性的双峰上──对於美女的投怀送抱,男人基本上是不推则已,一推就肯定“误撞”在这最不该碰到的地方。 侍芸“嘤咛”一声娇吟,就像身体里的情欲总闸被拧开了,俏脸烧得似火一般又烫又红,死死的抵在了任中傑宽厚的胸膛上摩擦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结实的肌肉上,带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醉人气息。 任中傑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,他忽然抓住了侍芸的双肩,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,伸嘴凑到了那白嫩光滑的脸蛋上,肆意而温柔的用热吻印满了她的面颊。 “嗯……嗯嗯……唔……” 侍芸的双唇无意识的微微颤动,秀眸中散发出既朦胧又狂野的光芒,双臂环绕在任中傑的脑后,紧紧的绞住了他的脖子,似乎生怕他会突然长身而去,让这心动的感觉和沸腾的爱欲一起不翼而飞。 任中傑当然知道,那翕动的红唇代表着什么样的邀请。他低下头,似蜻蜓点水般在她唇皮上一碰,就在她热烈而多情的反应时,他却故意扭开了头,把嘴移到了她细嫩的耳珠上,用牙齿轻轻的咬住。 “你……你这个……大坏蛋……” 侍芸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,耳珠上传来了的感觉是那样销魂,更加触发了她年轻身体的渴望。她的腰肢款摆着,身体迎合着,鼻端里若有若无的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…… 就在她焦急的浑身颤抖时,那个可恶的男人终於捧起了她的俏脸,眼看着他带着一脸坏笑,逐寸逐寸的凑近自己的檀口,她忽然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,双眼不由的阖了起来,想要躲开他的进攻,可惜已经来不及了……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任中傑猛然吻住了她的双唇,舌头朝前一顶,轻而易举的探进了温暖芬芳的口腔里,像是灵活的蛇儿般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,开始咂取着香甜的津液。 侍芸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,深深的陶醉在了这纵情的热吻中。她的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,只觉得对方的唇舌是那么霸道而厉害,直吻得她娇喘连连,全身滚烫,险些晕死在他的怀抱里。 等到这个长吻终於结束,她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秀目,这时候她突然发现,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完全赤裸! “啊──”侍芸下意识的叫了一声,尽管她早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,却依然臊的粉面通红,两只玉臂倏地环抱在了胸前,遮挡着男人那如飢似渴的目光。 任中傑欣赏着她那手足无措的窘迫之态,怡然自得的笑了。他轻轻的捉住了她的纤腕,温柔而坚决的向下一拉!那对小鸽子般的粉嫩椒乳立刻活泼的弹了出来,颤巍巍的耸立在他眼前。 侍芸的乳房显然才刚刚发育成熟,看上去并不很大,但无疑十分的坚挺,嫩笋形的乳峰晶莹如玉,白皙的就似要透明瞭一样。顶端那两小圈粉色的乳晕中,微微翘起的乳头小巧可爱,在炽烈目光的注视下傲然挺立,彷彿正在期待着唇舌的尽情品尝。 任中傑贪婪的舔了舔嘴唇,双掌轻柔的覆盖到了乳房上,富有弹性的双峰,在他大手的推压挤弄下,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。可是他的掌心却始终略略的悬空,故意不去触碰那两粒葡萄般诱人的乳头。 侍芸的娇躯如水蛇般不停的扭动着,俏脸红扑扑的,就像是擦了最亮丽的胭脂,眉梢眼角间洋溢着浓浓的春意,可是,不论她怎样努力的挺身相就,却始终没有办法得到充实的满足。发硬的乳尖更是奇痒无比,难以忍受的空虚感令她放弃了所有的矜持。 “喂……喂……大坏蛋,你为……为什么……还不来……” 她恨恨的在他肩部咬了一口,美丽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了种软弱的神色,低声哀恳道:“算我……求你了好不好?快……快点嘛……” 任中傑见她急的可爱,肚里暗暗发笑,有心撩拨道:“快点什么?你不把话说明白,我又怎么能知道?” 侍芸差一点把他踢下床去,羞怒道:“你……你明明知道的……还要……还要戏弄人家……” “说呀,你要我做什么?说了我马上就如你所愿!” 任中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,眼神中焕发出只有征服者才具有的强大自信。 侍芸再也无法抵挡那痒到骨子里的销魂感觉了,她咬了咬口唇,俏脸涨的绯红,用劲全身力气叫了出来:“我要……我要你狠狠的抱紧我,亲亲我的胸膛!你……你这个王八蛋听明白了没有……” 听到她居然会口不择言的骂起了人,任中傑险些儿笑出声来。他缓了缓气,一本正经的道:“听明白了,遵命!” 话音未落,他的大嘴已经拱上了挺拔的乳峰,一下子就把粉嫩的乳头吞了进去。 侍芸舒服的脑中一晕,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。她勾住任中傑的脖子,拼命的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,体会着温湿的舌尖舔弄在敏感乳头上的快感,奇怪的是,在短暂的欢欣后,她心里的空虚感不但没有得到解脱,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! 於是,她情不自禁的翘起双腿,主动的环跨在了任中傑的腰上,雪白浑圆的粉臀也大胆的向上探索着、迎合着、抖动着。突然,她的大腿根部微微一顿,竟撞到了一个火热粗大的东西──那东西早就一柱擎天的竖了起来,正虎视眈眈的欲破门而入。 “噢……好……好可怕呀……” 她好奇的看了看那根神奇的武器,发现它的威武狰狞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,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,那种又害怕又期待的少女娇憨之态,一下子在她的俏脸上表露无遗。 “怕?有什么好怕的?一会儿你就会被它弄得欲僊欲死了!” 任中傑轻薄的吹了声口哨,嘴巴离开了已被口水濡湿的乳峰,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滑下,经过平坦柔软的小腹,义无返顾的探进了双腿之间的隆起处。 只见一蓬稀疏却细长的阴毛,整整齐齐的遮掩住了紧窄的肉缝,星星点点的露珠,正如花蜜般散佈在穴口四周。当任中傑的手指拨开芳草,直接的按在了那珍珠似的小肉核上时,侍芸“啊──”的一声娇呼,身子一颤,一股温热的汁水从洞口淌了出来,缓缓的流到了股缝间。 “小女孩果然已经长大了,竟然这么快就泄了身子!” 任中傑面带嘲弄的哈哈大笑,用掌心掬了点儿汁水,径直的送到了侍芸面前,作势要抖在她的脸上。侍芸又羞、又怕,连耳根都红透了,眼看着那亮晶晶的糜乱婬汁闪闪的映射着灯光,没来由的心中又是一荡,下体更加的湿了。 “好啦,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了,咱们该干正活啦!” 任中傑兴奋的抓住了她的双腿,用力地往上一提,霎时就把她整个阴户都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下。 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 侍芸喃喃的喘息呻吟着,一双白嫩的美腿被迫高高抬了起来,渐渐的又向后弯折,膝盖几乎贴到了自己的乳峰上。她心头一片空白,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,猛然间感到胯下一痛,一根粗大发烫的肉棍已划开了她的两片肉瓣,一寸寸的向花迳的纵深处挺进。 “噢……啊啊啊……” 侍芸痛的面色惨白,两只粉拳一起砸在任中傑的胸膛上。但这样的力气显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,只听“哧──”的一下轻响,任中傑虎腰一送,就将肉棒尽根刺入了她的阴道,随即开始了由缓至快、由轻至重的抽送。 侍芸咬紧牙关,只觉得每一下沖刺都深深的顶到了尽头,简直像是要把她娇小的身子给贯穿,可是在那疼痛之中,彷彿也带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充实感。正是这样的感觉,使她慢慢的跟上了节奏,不自觉的摇臀缩腰,使对方能够更加方便的享用她的娇躯。 “嗯嗯……噢……唔唔……啊啊……噢噢噢……” 快感就像海潮一样,一波波的沖击着她的肉体、她的思维、她的情绪。她扔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羞涩,压抑而销魂的吟唱起来,灵魂儿早已飞上了九重天外,并且还在不断的向上昇……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,厢房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。男子粗重的呼吸声,和女子动情的浪叫声,是那么和谐自然的交织在一起,组成了人世间最好听的乐章。 当侍芸再一次泄出了身子时,那温热的暖流急剧的浇灌在了任中傑的阳具顶端。一直抑制的快感终於决堤了,他猛地把肉棒捅到了紧密花迳的最深处,任凭狂涌而出的精液尽情的喷洒,尽情的爆发……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时,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投射进了房间,照耀在淩乱不堪的床上。 侍芸的俏脸上红晕未褪,温暖的胴体依然亲密的缠在任中傑的身上。她的双目中隐含着茫然之色,突然轻轻的歎了一口气,彷彿有着很重的心事。 任中傑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,柔声道:“为什么歎气?你在后悔吗?” 侍芸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在害怕!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你不是已经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吗?牺牲都不怕,世界上还有事什么好怕呢?” 侍芸“噗嗤”一笑,随即又蹙起了柳眉,轻歎道:“喫完早饭以后,你……你就该走啦!” 任中傑不解道:“走?走到哪里去?” 侍芸低声道:“淩大小姐说,随便你去哪里都好,只要你能离开金陵城!” “淩大小姐?她是谁?” 任中傑一怔,隐隐觉得这个称呼很是熟悉,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,他努力搜索着记忆,沈吟道:“她又为什么要赶我走?你知道这中间的原因吗?” 侍芸小嘴一撇,昂然道:“淩大小姐是帮主的独生爱女,也是神风帮里最受大家娇宠的公主。她想要做的事情,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……” 就在此时,任中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,失声道:“啊,我想起来啦……你们这位淩大小姐,是不是住在那片种满人工树林的禁地里?” 侍芸喫惊的望了他一眼,疑惑的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是几位当家告诉你的吗?” “是我昨夜无意中听人说的!” 任中傑搂着她的腰肢,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。他的面色十分凝重,忽然道:“蒋舵主被人残忍的杀害,树林中传出诡异的女子歌声……这一切发生的时候,淩大小姐当真不在总坛里吗?” 侍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:“是啊!淩大小姐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总坛,说是要出城去找什么人比武。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,就连半步也没分离。快五更的时候我们才一起回来,还没好好的歇息一下,她就叫我来找你了!” 说到这里,侍芸蓦地伸指在任中傑的阳物上一弹,佯怒道:“哼哼,这下算是送羊入虎口了!可怜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,就这样被你给白白的糟蹋了!” 任中傑痛心疾首的喊了出来,叫道:“糟蹋?你竟把如此赏心悦目的事说成是糟蹋?实在太让我失望了!唉,你今后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,可是我敢向你保证,能把这件事做的像艺术一样完美自然的,普天之下也只就只有我一个啦!” “胡说八道!” 侍芸不依的扭了扭身子,大发娇瞋道:“什么“各种各样”的男人?你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荡妇么?告诉你,我虽然是个小小的丫鬟,可是淩大小姐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,从来也没拿我当下人看……” 任中傑忽然打断她的话,失声道:“亲妹妹?淩大小姐的年纪比你大么?” 侍芸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,不解的道:“她的年纪当然比我大啦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 任中傑道:“可是淩夫人看上去才刚过三十,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” 侍芸咯咯娇笑,顽皮的道:“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!淩大小姐不是夫人生的,听说她的生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,后来帮主又娶了现在这个夫人当正室,她们俩名义上是母女,其实相差还不到十岁呢!” 任中傑恍然大悟,沈吟着道:“帮主到底有多少个老婆?这许多人住在总坛里,彼此之间是不是经常有争风喫醋、勾心斗角的场面出现?” 侍芸抿嘴笑道:“帮主在总坛里就有二十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,听说外面还养着许多情妇。至於有没有勾心斗角,我就不大清楚啦,反正表面上看,大家都相安无事。其实呢,这其中只有淩夫人和十三姨太会武功,其他人都是弱质纤纤的女流,就算想斗也斗不过的。” 任中傑听到这里,两眼望着屋顶呆呆的出了神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。 侍芸拿胳膊肘捅了捅他,瞋道:“喂,人家跟你说话哪,你怎么走神啦?” 任中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道:“因为我正在作一个很要紧的决定!” 侍芸好奇道:“是什么决定?” 任中傑凝视着她,决然道:“请你回去转告淩大小姐,我暂时还不打算离开金陵城!” 侍芸瞪大了眼睛,叫道:“你说什么?你……你真的不肯走吗?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当然是真的!神风帮有这么舒适的软床睡,这么香醇的美酒饮,还有一个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女孩陪伴,只有傻子才肯走呢!” “讨厌,我早就告诉你啦,我不是小女孩,你到现在还不……” 侍芸娇声抗议着,她的话还没说完,双唇就被火热的大嘴给封住了,雄壮的身体再次压到了她的娇躯上,然后她的人又开始向无边的快活中沈浸…… ************任中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──不是他自己愿意爬出被窝的,而是被前来催促的仆役叫醒的,因为主人和客人都已在会客厅里等他了。 匆匆忙忙的略为梳洗后,他跟着带路的仆役步出厢房。走在幽静整洁的小迳上,一阵狂风吹来,劈面刮在他的脸上,没来由的就感到有点儿头晕。 ──看来是昨天“操劳”过度了!从中午到夜晚,十个时辰之内一连大战了四场,特别是在风月小筑里的那场比拼,实在消耗了他不少体力,所以现在才会感到如此神睏力倦、疲惫不堪吧! “也许我已经开始变老啦,已经不能负担太过频繁猛烈的性爱了!” 任中傑苦笑着歎了口气,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中年,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早已成为了遥远的记忆! 中年意味着什么呢?意味着你有更加成熟的风度、细腻的技巧和深刻的人生观,可是,你也逐渐丧失了充沛的精力、一往无前的热情和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英雄气概。 ──江湖,也许根本是属於年轻人的! 任中傑感慨的转动着念头,思绪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来飘去。等他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时,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跟着仆役来到了总坛的会客厅。 孔威、罗镜文两位当家远远就迎了上来,一边打着招呼寒暄,一边把他引进了厅里。罗镜文摇着摺扇,含笑道:“任公子,昨夜睡的还好么?可还满意那间厢房?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对於像我这样的天涯浪子来说,只要有一张床的厢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了!” 突然,大厅深处传来一个低沈嘶哑的声音,冷冷道:“可是任公子平常住的却是城里最昂贵的迎宾酒楼,而且还把天字第一号房包了整整半个月!” 任中傑循声望去,只见大厅正中的圆桌旁坐着四个人,有男有女,看到他进来,其中三个人已经站起身,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衫青年却依然端坐不动,正在凝目打量着他。 “我虽然包下了天字第一号房,可是──”任中傑不动声色,慢吞吞的道:“那房间里还是只有一张床,除此之外四壁萧然,什么傢俬都没有摆放。” 蓝衫青年瞪着他,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。幸好罗镜文已走了过来,介绍道:“任公子,这位是外号“千手罗汉”的唐钢少侠,想必你也听说过的。” 任中傑拱手道:“没听说过唐兄大名的人只怕很少,据闻蜀中唐门后起一辈的年轻高手中,唐兄已可算是排名第二的傑出人物!” 唐钢变色道:“第二?依阁下之见,排名第一的是谁?” 任中傑悠然道:“那自然是号称“散雪飞僊”的唐小柔姑娘了!” 唐钢冷笑道:“小柔妹子的容色倒确是唐门第一,至於武功么,嘿嘿……” 似已不屑再说下去了。 这时,旁边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走上两步,呵呵大笑道:“老朽久闻任公子大名,今日得见,果然是丰神俊郎、一表人才呵!难怪有那么多的名门侠女对任公子神魂颠倒,情难自禁了……” 恭维话总是让人听得心情愉快的,任中傑马上有些飘飘然了,但嘴里却逊谢道:“老先生取笑了,恕在下眼拙,您是……” 小老头含笑道:“老朽是个喫公门饭的,这几年少在江湖上行走,任公子自然不会认得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任中傑忽然瞥见他的手,那是一双盘根错节、骨骼突出的大手,和他微胖的身形绝不相称,任中傑心念一动,失声道:“原来是“鹰爪神捕”孙元福老先生到了,失敬失敬!” 孙元福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,风趣的道:“神捕什么的外号,是江湖上朋友的抬爱,老朽可愧不敢当。其实老朽只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“鹰爪孙”而已,诸位不骂我是官府走狗,我已经开心得很了。”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,罗镜文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,笑道:“孙老爷子全心全力的维护治安,擒拿凶徒,正是天下百姓的福气,有哪个家夥敢骂你,天下的英雄好汉都不会放过他!” 孙元福歎息道:“要是人人都像罗兄一样的想法,那么老朽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。我们喫公门饭的捕快,常常会受到绿林朋友们的责难,说我们是“朝廷鹰犬”唉……” 任中傑正色道:“打家劫舍的江湖豪客,未必都是梁山好汉般的英雄;而效力朝廷的公人捕快,却有可能是不畏强权的真男子,一个人行事最要紧的是无愧於心,无知世人的浅显看法,老爷子不必放在心头!” 孙元福眼中射出感激的光芒,道:“任公子真是老朽的知己,几时有空去京城游玩,我们几个捕头一定亲自迎接、竭诚款待。” 任中傑微笑道:“那倒不必。只要下次我不小心身陷牢狱时,老爷子能放我一马,在下就心满意足了,哈哈……” 孙元福也跟着开怀大笑,表情甚是欢愉。在六扇门中,名声最为响亮的有三大神捕,除了他之外,还有“追风名捕”江松林,以及“捕王之王”司马朝阳。这些年来,三人屡破奇案,立下了许多大功,但也遭到了武林中人的不少非议。想不到今天撞到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,竟然会说出如此理解善意的话语,使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。 任中傑一边笑,一边已把眼光投注在了剩下两个还未通名的宾客身上。这两人一老一少,穿着服饰都非常华丽。老者白面长鬚,一身肌肉保养的极为得法,手指上还套着色质晶润的钻戒。 躲在他身后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明雅的瓜子脸,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,显得对什么事都十分好奇。 罗镜文恭敬的道:“任公子,这位就是素以公正德望着称的“铁颈判官”傅恒老前辈,这次他老人家带同关门女徒前来作客,顺便也在蒋舵主血案上相助本帮一臂之力。眼下你们大夥正可多亲近亲近……” 任中傑动容道:“原来是傅前辈,在下久仰的很了!却不知前辈……”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结巴了,吞吞吐吐的道:“前辈是……是几时来到金陵城的?” 傅恒淡淡道:“来了有两、三天了,老夫也是住在迎宾酒楼,和任公子原本近在咫尺。只是任公子忙於大事,每天都闭门拒客,所以始终没有机会相见。” 任中傑的脸有些发红了,倒不是因为傅恒讥刺他“关门干大事”这傅恒是“仁义大侠”卫天鹰最要好的朋友,而黎燕却是卫大侠的妻子。他勾引了别人的老婆,尽管表面上装的无所谓,其实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愧疚。可是美色当前,有几个男人能管的住自己,做一个真正的君子呢? ──这老家夥在我附近住了两三天,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和黎燕的事了?要是他向卫天鹰告上一状,那黎燕可就惨了…… 任中傑惴惴不安,可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傅老前辈,黎……卫夫人不知被哪个大胆狂徒绑架了,您看……” “被绑架了?这是谁说的?” 傅恒面露惊异之色,讶然道:“我昨夜亲自护送卫夫人到他丈夫身边的,怎么会被人绑架的?” 任中傑喫了一惊,伸手取出了那张字条和碎衣片,递给他道:“这是昨天傍晚有人送到我手里的,可是罗当家却斩钉截铁的说,绝对没有绑架卫夫人。我们原本认为是有人嫁祸给神风帮,但照您所说……” 傅恒把字条和衣片仔细的看了看,接口道:“人是我送走的,可字条却不是我留下的。” 随即把昨晚如何打退楚天良、救走黎燕、再护送到卫天鹰手中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。 孔威目光闪动,沈声道:“这样看来,当时路边一定有人目睹了前辈和楚婬贼的交手,在你们离开之后,他捡起散碎的布片,再冒用老三的名义留字给任公子,目的是想把他卷进这起事件中,但……但这不是太奇怪了么?” 傅恒不解的问道:“奇怪在哪里?” 罗镜文缓缓道:“咱们几个当家,本来就想请任公子进驻总坛帮手,但任公子早前却不答应,按照道理,这对那凶手来说是个好消息。可他反而设计帮了我们一把,这……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?” 唐钢冷冷道:“也许凶手根本就是跟任公子勾结的,所以才想把他也弄进来混水摸鱼。” 任中傑居然并不生气,苦笑道:“听起来的确像是这么回事,只不过……” 就在此时,大厅外突然哨声大作,尖锐急促的利音彷彿带着某种规律,从西南方向源源不绝的传到。孔威和罗镜文侧耳细听了片刻,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! “不好,淩夫人遇到刺客袭击!” 两人齐声惊呼,话音未落,身影已像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。 第二卷 【内容简介】 ──有刺客袭击淩夫人!这句话使人人都喫了一惊,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,反应极快,身形立刻疾掠而出,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。 第七章 难解女人心 ──有刺客袭击淩夫人! 这句话使人人都喫了一惊,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,反应极快,身形立刻疾掠而出,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。 众人紧跟在他身后,各自施展轻功向前飞跃。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光,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,急促的警报哨声正是从楼畔的空地上传过来的! “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,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!” 任中傑想到这里,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。他回想起昨天深夜,淩夫人正是在那梦幻般绮丽的房间里,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。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,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。 ──一个如此高贵典雅、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,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芜很久了。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、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,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?这样一个本应被男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、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,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? ──凶手的动机是什么?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?还是其中另有原因…… 突然,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傑的思绪,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,扫视着空地上的战局。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,一柄柄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下纵横挥舞,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。 战圈之中,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,奋力抵挡着十倍於己的神风帮武士。虽然身陷重重包围之中,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,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杀、毫不气馁。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,四人分成两对,杀的难分难舍,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败。但其余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,只见他剑光闪闪,动作狠辣迅速,每一招递出,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,鲜血溅满了四周的土地。 孔威提声叫道:“四弟,五弟,淩夫人怎样了?” 他的中气极为充沛,声音远远的送了开去,就连大地彷彿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。 “当”的一声,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,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:“二哥,淩夫人安然无恙!还好大夥儿赶来得早……” 众人一听,全都松了一口气,罗镜文却终於放心不下,足尖一点,整个人如大鸟般飞身跃起,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,翻身进了屋子探视。与此同时,答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地来,手臂一振,掌中已多了柄短叉,径直向那第三个灰袍人杵去。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,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,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局面。但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,眼看不敌,却依然剑势如虹,苦苦奋战。 “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么?” 孙元福眼望战场,忽然长笑道:“呵呵,五、六年不见,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!以老朽愚见,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全胜!” 孔威面无表情,淡淡道:“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,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!” 那少女小琳儿“哧”的一笑,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,问道:“武功好的还会打不赢么?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?” 孔威默然不答。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,呵责道:“小孩子,不懂事就别胡乱说话,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!” 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,顽皮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伸舌头,神态甚是天真可爱。 任中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,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,由於刚才急速奔走的缘故,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,尖挺的酥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。他想像着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,不禁色心又起,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。 “任公子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 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,以为他有意指点,遂恳求道:“我很想知道原因,你能告诉我吗?” 任中傑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,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:“姑娘虽然机敏伶俐,但毕竟年纪尚小,缺少交手的经验!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,往往不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的。事实上,“低手”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。”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,半信半疑道:“那……那又是什么缘故?” 唐钢道:“决斗时的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、胆量大小、气势行运都有莫大的关系。比如说,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於谨慎,不敢冒险,很有可能会被勇於拼命的“低手”击败。当然,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,成了徒逞血气之勇,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。”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。任中傑看在眼里,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!这样浅显的道理,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来,效果起码好上一百倍!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,以至於白白的丧失了表现的机会。 “唐少侠所言极是!” 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,讚许的微微颔首,捋鬚微笑道:“依少侠之见,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?” 唐钢沈吟道:“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,但胜在速度够快。从手势步法来看,并不像是出身名门!难道……这三人竟会和号称“江湖第一快剑”的郁雪小姐有某种关系?” 他摇了摇头,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。就在这时候,场上的拼斗蓦地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!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,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,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,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。 张继远一呆,正有些不知所措时,孔威已悚然动容,大喝:“快退!快!” 一边叫,一边沖了上去,双掌平推,打出一股淩厉之极的掌风! 张继远不假思索,立刻翻身向后疾跃。与此同时,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,向自己鼓胀到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他的整个人竟然炸裂成了千百块碎片,散碎的血肉骨架像是雨点般四射而出,被孔威雄浑无比的掌力一逼,绝大部份都飞到了无人的空旷处,不过也有小部份洒向了不及闪避的人群。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我的妈呀……啊啊……” 被砸中的武士痛得长声惨呼,一个个甩手跳脚,面露痛苦难当之色,片刻后竟痛得躺在地上打滚,嘶叫声震动屋宇,缭绕不绝。 眼前惨酷的情景使得各人心中大震,还未回过神来,猛听的鲁大洪和七当家易炳齐声暴喝,声音又是愤怒、又是惊慌。原来剩下的那两个灰袍人故技重施,肚子正在发酵般膨胀,眼看就要涨成了两座小山包。 孔威舌绽春雷,大喝道:“一之为甚,其可再乎!” 身形一晃,抢到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处,双掌势挟千钧之力,分别向二人头顶拍落。 灰袍人全不理睬,手臂疾振,双剑齐向自己肚子刺去。但孔威身手之快实是难以想像,只听“啪啪”两响,剑尖刚刚触及衣衫,那铁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两人的脑门上,顿时把他们打得头骨碎裂而亡。 令人惊奇的是,这两具屍身甫一倒地,七窍立刻流出了汩汩鲜血,红色的鲜血淌漾在平滑的石板路上,忽然就变成了黑色,一种令人心悸的黑色! “把屍体抬走焚化!用滚水把附近的地面仔细清洗一次!” 孔威简短的发出了两条命令,不等下属恭敬答应,他已大袖一挥,飘然掠回众人身边,沈声道:“诸位可曾看出了什么?” 傅恒长歎一声,说道:“这三人必定是职业刺客,一击不中就自杀殉道,而且所用的方法又是如此残忍,力图和周围所有敌人同归於尽!这样残酷刚烈的手段,老夫实是闻所未闻!” 孙元福伸手按着自己胖乎乎的圆脸,沈吟道:“若老朽所料不错,他们最后用的是种邪门武功,叫做“血爆灰飞大法”将自身的劲力急速向内鼓荡,聚成一个气压极大的密闭空间,长剑一将身体刺破,立即全身迸裂成碎片……” 任中傑心中一凛,失声道:“难道这些刺客是“三口组”的人么?” 孔威缓缓地点了点头,答道:“不错,他们正是“三口组”派来刺杀淩夫人的。十多年前,“三口组”谋刺家兄,本来已被打的一败涂地,谁知最后却使出“血爆灰飞大法”与我兄长同归於尽!” 众人心中这才恍然,难怪孔威一见对方肚子鼓起,就急令手下撤退。唐钢沈思了片刻,忽然道:“不对!” 孔威诧异的道:“哪里不对了?” 唐钢道:“据闻“血爆灰飞大法”的威力刚猛绝伦,炸出来的散碎屍块能将中者打得骨骼断裂,但是瞧孔当家这些遭殃的手下,却像是中了剧毒!” 孔威一震,猛地醒道:“对了,这三个刺客的七窍都流出黑血,似乎是……是……” 任中傑接口道:“似乎是中了极乐宫惯用的毒药,是不是?”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,极乐宫是近年崛起的最神秘、最婬邪的一个组织,会众全部都是女人,而且个个善於採补之术。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,只听说她是武林中最最绝色阴毒的蛇蠍美人,武功之高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。在没有充份把握和证据之前,谁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,以免得罪了极乐宫。 小琳儿却不晓得这些人在顾虑些什么,她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,天真的道:“师父,极乐宫您老人家倒是同我说过,但“三口组”呢?那又是什么门派呀?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?” 傅恒笑骂道:“小丫头胡说八道,你可知这名字让多少江湖好汉闻名丧胆、谈之变色么?嘿嘿,告诉你也无妨!“三口组”是个声名显赫的刺客集团,这十年来几乎包办了武林中所有的暗杀交易。至於详细的情况么,你可以请教一下孙老捕头,他必定知道的更清楚。” 孙元福的圆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,道:“说来惭愧,老朽耗费了数年的心血,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,却依然无法揭开这个刺客集团的面纱……惟一能掌握到的情况是,“三口组”的创始人叫李品青,所谓三口,正是指他名字中的“品”字,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。” “原来“三口组”的名称是这么来的,在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。” 任中傑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,双眼凝望着孔威道:“二当家,连这最有名的刺客集团都意图暗杀淩夫人,事态之紧急的确是非同小可。看来想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并不是件容易事……” 唐钢冷冷一笑,傲然道:“任公子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?有我们这许多高手在此,再强的敌人胆敢来犯,也要叫他讨不了好去。” “敌人的武功强我倒不怕,怕的是潜伏在总坛里的内奸!” 孔威皱起浓眉,沈声道:“这次“三口组”的刺客是怎么闯进来的?又怎么知道淩夫人是住在“听雨楼”里?若说没有内奸暗中通风报信,实在让人难以信服。” 孙元福点头道:“二当家说的是!照老朽的想法,从今以后防卫之职不妨由我等共同承担!这样一来人多眼杂,那内奸行动之时必然顾虑多多,说不定哪天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!” 孔威眼角一跳,端容道:“如此甚好……只不过,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劳烦你们来为淩夫人保驾守护,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下人之举,鄙帮心里可实在过意不去!” 任中傑微微一笑,悠然道:“孔当家不必客气!能为淩夫人这样的绝世美人效劳,我想此间人人都是心甘情愿的。而且……” 他的话声一顿,目光如刀锋般扫视在众人的脸上,淡淡道:“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,还有许许多多高手正向神风帮赶来!这种“下人之举”迟几天只怕连抢都抢不到哩……” 罗镜文脸上的肌肉彷彿有些僵硬了,强笑道:“任公子说笑了……怎么会有人抢着赶来?不可能嘛!难道……哈哈……难道他们都喫饱了橕的不成?” “罗当家言之有理,有些人可能正是喫的太饱了,所以才想找点麻烦的事来消消食!” 任中傑说到这里,忍不住放声大笑。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,自己的这番话使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,有的变青,有的变白,有的更是变成了烤猪肝! 他忽然间发现一件事──这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诡异的,心里似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!也许真正没有秘密、胸怀坦荡的人,就是他自己了! ************太阳慢慢落山了,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个天空,万道霞光照耀着金黄色的大地。初秋的傍晚,本来就是灿烂而美丽的。 不论多么忙碌的人,只要还懂的享受生活,都会偶尔的抬起头来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,用心去体会一下造物主的巧夺天工。 ──只有两个人是例外! 他和她坐在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里,凝视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他们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火烧云,当然更不用说太阳了,事实上,他们简直憎恨阳光,因为他们本就只能生活在偷偷摸摸的黑暗里。 “今天的计划失败了!” 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,阴沈的道:“我不晓得你是怎样交代那三个刺客的,他们从头到尾都干得很糟糕。” 女子抬起头,冷冷的盯着他,明如秋水的双眸中有寒光一闪而逝,淡然道:“我已尽了力!” “我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,但是──”男子的语声渐趋严厉,一字字道:“赤焰遗宝必须到手,这是宫主的命令。” 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快除掉那个贱人的!” 女子的声音听来隐藏着深刻的怨毒,咬牙切齿的道:“既为了得到宝藏,也为了给我自己报仇!” ──贪心和仇恨,本来就是女人魅力的两个最大的敌人。贪心,使人变得俗气;仇恨,使人变得可怕。一个俗气而可怕的女人,就算长的真如僊女下凡,也不会具有长久永恒的吸引力的。 ──问题是,她到底是不是、想不想作个有吸引力的美女呢? ************夜色已经来临。在神风帮的总坛里,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的亮了起来,远远的望去,给微凉的秋夜平添了几分暖意。 鲁大洪就坐在最亮的那盏灯下喝酒。一大碗、一大碗的喝酒,醇香扑鼻的酒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下,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,再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边。他的心也像是跌落在自己的脚边,跌落在泥泞满地的尘土里,正在被人无情的、狠狠的肆意践踏! 两个体态风流、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垂手服侍在身侧,偷偷的瞟着这个远比常人健壮魁梧的男人,她们娇媚的粉脸上虽然挂着最动人的笑容,可是明媚的眼波里却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。 ──人人都知道,鲁四当家在生闷气、喝闷酒的时候,最好谁也不要去劝阻他,谁劝谁倒楣!可是,要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劝他,让他就这样喝下去的话,等他醉了的时候就是谁“见”谁倒楣了! “四当家,您不能再喝了……” 左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终於鼓起了勇气,甜甜的娇笑道:“要不,让我给您唱个曲儿,帮您解解酒,您看好吗?” “帮我解酒?不必了……” 鲁大洪慢腾腾的睁开眼,斜斜的凝视着她,怪笑道:“你现在惟一能帮我的,就是用你那双大腿把我的阳精给夹出来!” 红衣女羞涩的扭了扭腰肢,双颊晕红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。她轻轻的咬着嘴唇,柔声道:“只要四当家下了命令,小女子无有不从……” “呸!无有不从个屁!” 鲁大洪忽然掷下酒碗,重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,怒喝道:“在风月小筑里,老子叫你无论如何也要夹住任中傑,你还不是让他给跑了?不中用的婊子!” 红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,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,她不敢吭气,噙着泪水慢慢的爬起身,默默的退回了原处。 侍立在右边的翠衫女却忍不住了,她的双手叉在腰上,愤然道:“四当家,不是我姊姊不尽力,实在是对手的武功太强了……您自己当时不也栽在任公子的手下吗?” “***,你还敢顶嘴!” 鲁大洪暴跳如雷,咆哮道:“老子所以会失手,还不是因为你那荡妇姊姊误事?谁知道她的骚逼是扩张了还是松弛了,竟连个小瘪三的阳物都夹不住……” 突然间,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脆寒冷的声音,冷冰冰的道:“鲁四哥,我想你是错怪她了……” 鲁大洪霍然站起,双拳紧紧的握着,厉声道:“是谁?” “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?” 随着轻柔的语声,一个窈窕秀丽的少女出现在夜色中。她的俏脸苍白而冷艳,清澈的眸子彷彿是用雪山雕刻成的,顾盼之间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。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,一块绝无杂质、寒气刺骨的冰! “原来是你,韩冰姑娘!” 鲁大洪直直的瞪着她,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,狞笑道:“我哪里错怪这小婊子了?倒要请教!” “小婊子夹不住嫖客,原因是很多的……” 韩冰停下了脚步,俏生生的卓立在夜风中,淡淡道:“最根本的问题也许出在任中傑身上,说不定他的傢夥小得令人称奇,随便哪个女人都无法夹住……” 鲁大洪仰天大笑,附近的落叶被笑声震的飘飘扬扬的飞舞。他笑了半晌,忽然沈下了脸,冷冷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的傢夥小?难道你亲眼见过?” “我不但见过,还亲身体验了一下!” 韩冰顿了顿足,突也冷笑道:“他的傢夥虽然小,毕竟还算的上是个男人!可是你呢?” 鲁大洪的面孔蓦地扭曲了,就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,失声道:“我……我怎样?你说!” 韩冰掠了掠秀发,轻蔑的道:“你?除了喫醋之外,你还敢做什么?过来强奸我?还是跑去杀了他?”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变的像血一样红,巨大的身躯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。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,浓厚的眉毛吓人的挑起…… 红衣女和翠衫女对视了一眼,蹑手蹑脚的沿着墙角退到了远方。韩冰凝视着鲁大洪,美丽的脸庞上也隐隐流露出惧意──不管是任何人,看到这么样一个壮汉发抖时都会害怕的!不会觉得好笑,只会觉得可怕!非常非常的可怕! 韩冰现在就开始后怕了,怕的要命。她简直不敢想像,如果他真的被激怒、沖上来强暴自己,那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折磨? 时间彷彿停顿了,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鲁大洪粗重的呼吸声在响彻。他像是牛一样喘了许久,终於渐渐的平复了下来,黝黑凶悍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痛苦之色,黯然道:“我不是不敢……我是在忍耐……” 他颓然坐倒在冰凉的石地上,苦笑道:“我一直都不明白,明明是神风帮内部的事务,为什么要叫外人来帮忙呢?这里的天下,是咱们七大当家并肩打下来的,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?可是现在,他们却要我忍耐──却要我忍受那几个居心叵测的鸟客人的气!” 韩冰静静的望着他,眸子里的冰雪似已将融化,幽幽道:“既然你已无法再忍下去,不如索性将那些人全部赶走!他们的确非常讨厌,尤其是那个自称“逐花浪子”的坏蛋,那双贼眼色迷迷的,像是随时都想把我按到床上去……” “他敢!” 鲁大洪一拳砸在地上,坚硬的砖石裂成了千百块碎片!他的头发根根竖起,厉声道:“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,我就把他搓成肉泥!” 韩冰咬着嘴唇,轻轻道:“那你呢?你又想不想把我按到床上去?” 一阵风吹过,四周的景物彷彿有些朦胧了,她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朦胧而充满诱惑!红嫩的双唇微微蠕动着,丰满的胸膛包裹在稠衫中,看上去又成熟、又坚挺! 鲁大洪贪婪的盯着她的身子,目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,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粗声道:“我想又有什么用?你难道肯给我?” “你怎么知道我不肯?” 韩冰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可是在给你之前,你却必须先振作起来……” 鲁大洪的拳头又握紧了,暴怒道:“振作的意思是什么?你想叫我血气沸腾的沖出去,把那些客人统统杀光?” 韩冰没有说话,她突然轻盈的旋转娇躯,淡绿色的长裙立刻像云彩一样飘了起来,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双圆润晶莹的小腿。 可惜的是,春光仅仅这么一现,她的人就已远远掠出了数丈,掠进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──她一向都很明白,聪明的女人应该用身体来说服男人,而不是用嘴!所以她绝不多说一个字! “小妮子,你以为我真是个四肢发达、头脑简单的蠢材么?” 鲁大洪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,眼睛里闪现出了针尖般的讥诮笑意,喃喃道:“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,嘿嘿!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的……” ************天更黑了,万籁俱静,秋夜无声。一轮惨白的月亮正从云层中缓缓昇起。 任中傑背负着双手,施施然的走在青石小路上。他一边懒洋洋的东瞧西望,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,那副样子真是愉快极了。 尤其是当他想到,自己此刻是去赶赴一个美丽少妇的约会时,他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,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。那略带憔悴的俏脸,忧郁沈静的气质,和那光滑白腻的肌肤,都是那样令人着迷,充满了南国美女别具一格的风韵。 ──方婉萍的容色或许比不上淩夫人和韩冰,但她无疑也是个一流的美女,而且,她并没有摆出不假辞色、贞烈端庄的姿态,好像在那种事上也比较能看得开。所以呢,她应该是不难上手的,争取今晚就把她喫定! 任中傑想到这里,兴致愈发的高昂了。他踌躇满志的迈着方步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约定的那间小屋,大模大样的踱了进去。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,但光线却出奇的十分明亮。一个背影纤柔的女郎正手托香腮呆呆的出神,听到有人进来,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,这清甜的笑容在灯下看来,显得又娇美、又妩媚,正是隔了一天不见的方婉萍。 任中傑深深一揖,作出肃容道:“十三姨太,小人准时报到来啦,可有得打赏么?” 方婉萍“扑哧”一笑,随即板起俏脸道:“你让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,怎么能说是“准时”呢?还想打赏?没惩罚你已经是皇恩浩荡啦!” 任中傑叫屈道:“咱们不是约好了在“晚饭过后”么?在下为了能早点重睹您的风采、享受和您相聚的温馨,还特地把晚饭时间提前了哩!” 方婉萍听得红晕上脸,啐道:“油嘴滑舌!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!提前?哼哼,你提前了多长时间?有我提前的多么?不管怎样,男人倘若在约会时要女人等,他就不是个君子!” 任中傑歎了口气,愁眉苦脸道:“十三姨太的话,在下算是听明白了。早知如此,我应该把晚饭提前到中午的时间喫,那就可以十拿九稳的做个君子了。” “是呀!你这么快就能明白,总算是孺子可教!” 方婉萍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,忍不住“咯咯”娇笑,丰满的娇躯犹似花枝乱颤般触目生辉,胸前那对挺拔高耸的乳峰,也随着笑声略略的抖动起来。 任中傑看的色魂与授,心里暗暗的想,如此成熟诱人的美妇,要是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亲热一番,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…… “好啦,玩笑也开过了,咱们抓紧时间吧!” 方婉萍终於收住了笑容,表情变的有几分严肃了,她拿起纸板和画笔,眼睛望着任中傑说:“快脱衣服吧,还等什么呀?对我来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,也不晓得能不能完成……” 任中傑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,手忙脚乱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来,尽管他事先已经作了充份的思想准备,可事到临头仍然感到尴尬万分。更为糟糕的是,他虽已极力剋制自己的欲念,阳具却还是威风凛凛的向上勃起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又做出这副丑态?” 方婉萍俏脸一沈,不满的叫了起来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,让你把那活儿弄清爽了再来吗?” 任中傑苦笑道:“我来之前,它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,可是……可是一见到十三姨太的雪肤花貌,它就……就自己焕发了第二春!所以么,只好麻烦您再帮它一把……” 方婉萍恼怒的酥胸起伏,愤然道:“你要我怎么帮?再帮你含一次?我……我昨晚一时情急,作出那种丢脸的事,已经是有违妇道啦。你却还要得寸进尺,想一而再,再而三的欺负我!你把我当成什么人?是下贱的风尘女子么?” 任中傑万料不到她竟会生这么大的气,深悔自己操之过急,伤害了她的自尊心,急忙陪笑道:“对不起,是我错啦!我这就把它打回原形,你等着……等着好了……” 边说边努力的抛除绮念、屏息凝神,希望能快点软下去。 谁知男人的这根宝贝,往往喜欢和主人捣乱。你想要它“金枪不倒”时,它偏偏提早罢工;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时,它却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。任中傑满头大汗的站了好一阵,胯下的阳物只有越来越伟岸不凡。方婉萍面如寒霜,怔怔的望着这座轰天巨炮,望了好半天,眼圈儿慢慢的红了,晶莹的泪珠沿着俏脸滚滚而下。 “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!” 她重重的跺着脚,爆发似的痛哭道:“除了那件事外,你们心里就没有别的了吗?呜呜……没有一个人尝试理解我,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,呜呜呜……我要追求的是一门神圣的艺术,你这小子却当成是婬荡的挑逗……” 任中傑越听越是惭愧。他勾引过很多女人,也被很多女人勾引过,他一向认为,别人的老婆也好,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也好,只要双方是你情我愿的,就没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。可是今天,面对着方婉萍,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的追求、却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,他的内心深处首次被震撼了。 “你说得很对,我不是个好东西,我……我实在连畜生都不如!” 任中傑忽然对自己生起了莫名的怒火,他一伸手,就从桌上抓过了一把小刀片,发狠道:“我马上就让它恢复原状!” 说着反手一刀,就向勃起的阳具剁下。 “你干什么?” 方婉萍骇极而呼,扑上前挥臂一格,架住了他的手腕,只觉得力道沈重之极,显然是在来真的。她吓得魂飞魄散,纤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五指,颤声道:“你疯啦?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 “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 任中傑面色冷静,缓缓道:“你放心,我不是要做太监。嘿,我只不过想把那活儿擦破点皮,弄出些鲜血来!有了这样一个沈痛的教训,它今后就会老老实实啦!” “不行,不……不行……” 方婉萍又好气又好笑,夹手夺过小刀,娇喝道:“我不准你再有这样的想法,听到了吗?我宁可你认为我是个行为荒谬、作风放荡的坏女人,也不愿意你……” 任中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,柔声道:“谁说你是个放荡的女人?这话是谁说的?从今天开始,无论谁再敢这样说你,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!” 方婉萍幽幽歎息道:“别人不会在嘴上说的,他们的蔑视在心里……”